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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華安
來源：中國石化聯合會安全生產辦公室
2020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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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所周知，國內外化學品行業事故中，很大比例的事故是來自于停車檢維修或生產裝置運行中的搶修過程中。究其原因，一是化學品行業檢修過程中作業環境比較復雜，不僅涉及易燃易爆、有毒有害物料，而且由于化工生產過程復雜性，很多危害無法僅憑經驗直接辨識和預防，需要系統分析工藝流程。二是維修過程中涉及到特殊作業較多。為減少或降低化學品設備檢修中的頻發事故，國家也不斷在修訂和完善特殊作業的安全規范，特別是《化學品生產單位特殊作業安全規范》（GB30871-2014）（以下簡稱《特殊作業安全規范》）。該標準詳細規定了化學品生產單位檢修過程動火、進入受限空間、盲板抽堵、高處作業、吊裝、臨時用電、動土、斷路等特殊作業的的安全要求，為企業的特殊作業的規范管理提供了指導。五年過去了，它的效果到底怎么樣？
《特殊作業安全規范》的實施，幫助企業安全完成了很多高風險的檢修和搶修作業，極大的降低了化學品生產單位檢維修作業過程中的事故數量，不僅如此，還涌現出了不少的標準安全作業典范，充分體現出了它的必要性和可靠性。但不可否認的是《特殊作業安全規范》自2014年頒布實施以來，在實際應用中也出現了許多不易操作、不服水土的情況，甚至還有和實際生產脫節的地方，這又是為什么呢？
第一、部分企業作業票過于復雜，作業票成了“責任規避票”。部分企業作業票的設計太過于復雜，簽票過程中需要20多人審批簽字。簽字人員多，真正到現場檢查確認的少，風險措施寫的多，真正有效落實的少，形式主義成分多，主體責任落實少。辦理作業票的意義從辨識控制風險，落實安全措施扭曲成了為完成形式上的合規，多拉些人承擔責任。作業票淪為成了“責任規避票”，且沒有真正起到提醒、檢查、確認的作用。第二、有的企業作業票設置不合理，表格和企業的安全架構不一致。部分企業作業票審批表格設計直接照搬國標，沒有與企業實際情況相結合，存在很大的與企業實際架構不相容問題。而有些企業根據國標要求，結合企業實際對作業票表格進行了豐富和完善，屬于良好的最佳實踐，但是安全監管和專家檢查過程中，卻粗暴的提出“與國標要求不一致，不符合國標要求”，將國標樣表中作為作業票合格的唯一標準，“一個字都不能少”。企業不得已只能改回國標樣表格式。另外還有許多企業在特殊作業的敷衍、形式主義做法，在安全檢查中（指監管部門主導的檢查），這一項又成了專（磚）家們任意發揮自我的‘問題聚集地’。也正因為如此，給企業執行特殊作業的規范上更加帶來了‘迷茫’，企業在今后的執行過程中，就更加地形式主義。如安全監護人，什么資格的人可以作為安全監護人？由誰來對安全監護人進行安全培訓后方可上崗？發不發培訓合格證？現場監護人設置不設置標識（袖標或背心）？等等，也造成了各化學品企業特殊作業中的百花齊放，各有各個特點。第四、作業票審批人員缺乏專業的培訓,主體責任落實混亂作業票審批關鍵在審批人的責任心和專業能力。特殊作業票和檢修作業票性質不同，檢修作業票是任務書，是分配或安排，風險分析及防控措施由提出人落實或提出。特殊作業票是申請制，由作業負責人到屬地單位提出申請，屬地單位技術及管理人員會同申請人一體分析風險制定措施，編制作業票。部分企業作業票上雖然規定了那么多人簽字，其實真正做到起作用的沒幾個人。誰都簽誰都不負責，反而成了推卸責任的一種辦法。審批主要目的是風險是否得到控制，審核審批環節鑒字越來越多，好象感覺都有確認，似乎覺得簽了字出事都兜著，甚至簽票過程中現場都不去，經常發現作業票字都簽完了，現場一看，什么控制措施沒做，甚至動火連滅火器都沒備到位。結果就是，特殊作業管理政府監管部門“加大力度嚴格監管，頂格處罰”，企業 “整改完善，反復加強”，特殊作業管理卻仍然存在不適應、不規范，監管部門和企業都“焦頭爛額”。其實，其實作業票本就是防控作業風險設定的，需要工藝、設備（工程）、安全密切協同配合。特殊作業需要講究效率，同時兼顧責任，制定會簽制，約定時間，齊聚現場，共研風險，共同簽字。作業風險屬地管理為最優，屬地領導放行是作業開始的前提。按照全部作業風險管控的原則，作業活動可分為定常作業，特殊作業，非定常作業。定常作業是正常內外生產操作人員的作業活動，按操作規程（作業標準書/作業指導書/操作說明書）管控；特殊作業，也就是常說的八大作業。對于非定常作業，這是最容易忽視但卻風險極大的作業，經常多發事故，這類作業頻率低，一年一二次或數年一次，如搶修作業等等，還應在作業管理制度中規定好這類作業的風險管理。總之，作業風險全控制才是真正目的！按照國家標準嚴格辦理并審批特殊作業票，對防范化解風險有很好作用。對于正常的檢維修工作票企業要根據實際情況制定審批流程，分類管理，統一一個實用規則，嚴格執行即可。另外，一個正常化工企業，緊急的或特殊的作業畢竟不是常態。從資產管理和業務流程落地的角度看作業許可證。1.從資產管理的角度:如何衡量評估資產運行效率。如設備的完整性管理，設備的生命周期管理，設備的使用效率，維修效率管理等，減少維修時間和次數，尤其把緊急維修減少到最低程度，降低安全風險。2.從管理落地的角度。讓維修工作由有能力的人第一次就把事情做對，不僅不出意外還要有效率。作業過程涉及到的作業過程中的危害識別，風險評估，預防措施制定，應急預案等必須由對該作業及其影響有充分認識的人員來判斷，對許可證進行審批，且他們能保障制定的措施能被理解和實施。基于上述邏輯，企業中高層（部門經理和廠長總經理）管理人員應重點管理如何衡量評估資產運行效率，基層員工和基層管理人員（班長和主管）管理管理落地，且能把它管好，如出現基層管理人員有不同意見（對于管理好的公司，這種情況是小概率事件）時，才需要較高一層的管理人員介入。據上所述，最高管理人員是否需要參與作業許可證（包括高風險的特殊作業許可證）的審批，應由各單位根據自己實際情況（人員技能，尤其是基層員工和管理人員的技能，單位的組織結構等因素）來決定。因此，國家標準或政府監管對作業許可證的審批具體要求不應”一刀切”，只要作業許可證的最終目的可以得到保障即可。埃克森美孚關于作業許可證，作業票分三種（不同顏色區分）：冷工票、熱工票和進入許可（密閉空間）。冷工票有經過培訓的人員或主管部門經理簽字批準（比如維修或項目作業在生產部范圍，由生產部的人員或經理批準；維修或項目作業在公用工程設備上，但設備在生產區域，由公用工程的人員或經理批準，但需要生產部的經理認可）；熱工有培訓過的部門經理批準；進入許可要廠長或其授權人批準（都要經過培訓）。電工和吊機作業屬冷工票，需要相關部門的被培訓過的人員簽字（當然有相應的表格幫助檢查）。每個作業票有三份，一份貼在中央控制室（了解有多少工作正在進行，避免有沖突的工作同時進行），一份貼在作業車間進口，一份由施工人員攜帶或貼在現場以便檢查。如果維修在維修車間進行，不需要工作票，但要填寫JSA（工作安全分析）。簽字人一定要到現場檢查過才能簽字，盡管職責非常明確。2019年8月9日，應急管理部危化監管司發布了《化學品生產單位特殊作業安全規范《征求意見稿）》，進一步作出修訂完善。如動火作業管理增加了易燃易爆危險化學品一，二級重大危險源罐區、易燃易爆危險化學品倉儲經營企業構成重大危險源的罐區動火作業全部按特級動火進行管理。又如，5.2.1動火作業應有專人監火，作業前應清除動火現場及周圍的易燃物品，或采取其他有效安全防火措施，并配備消防器材，滿足作業現場應急需求。改為，5.2.1監護人承擔以下職責: a）監護人應了解動火區域或崗位存在的安全風險及管控措施，具備現場應急處置能力; b）監護人應逐項檢查防火措施落實情況; C）當發現動火作業人未持證上崗、動火部位與作業許可票（證）不相符或動火安全措施不落實時，監護人有權停止作業;當動火出現異常情況時應及時采取措施，有權中止作業;當動火人違章作業時，有權收回作業許可票（證）; d）監護人在動火作業期間確需離開作業現場時，應收回動火人的動火許可票（證），暫停動火。又如，7.5在有毒介質的管道、設備上進行盲板抽堵作業時，應按GB/T 11651的要求選用防護用具。在介質為硫化氫、氯、氨、一氧化碳、氰化物等的情況下作業時，作業人員應佩戴便攜式氣體檢測報警儀，佩戴隔絕式呼吸防護裝備等個人防護用品。作業現場應備有兩套或兩套以上符合要求且性能完好的隔絕式呼吸防護裝備。更如，審批部門都由“部門”改為了“負責人”，更是做到了責任分清，職責到人，避免了簽字的推諉扯皮。更是強化了化學品生產單位或作業單位應開展作業危害分析的必要條件。這些都是2014版本中所沒有的。種種跡象表明，國家對特殊作業的高度重視，隨著新版本的修訂和下發，細節上越來越實用，危化品企業實際管理中會越來越容易上手，會越來越規范，越來越注重責任制的落實，我們有理由相信，危險化學品企業的特殊作業會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向扎實、實效。
備注：“華安”為石化聯合會HSE專家團隊筆名。
特別鳴謝：朱志峰、趙云峰等專家整理統稿。
